戴好了警帽。
张山推开了审讯室的门。
走入其中，在座位上坐下。
在他的面前，是只有手暴露在灯光下的长发男子。
男子有着处变不惊的表情，即使戴着手铐，看着张山这名警官依旧面不改色。
“姓名？”
“东方斗。”
“住址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？”张山皱了皱眉，也没有继续说什么，继续在取出的小本子上一边问，一边记载着。
“斗先生是吧……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吗？”
东方斗摇了摇头。
“那我来告诉你好了。”张山说着，起身喝道：“你涉嫌谋杀了一家花店店主的女儿，这可是命案！”
“enmmm……”东方斗大爷一脸懵逼：“就这事啊？”
“就这事？”
张山青筋暴起，脸都变红了，怒道：“那可是只有十几岁的孩子，你说就这事？我才不管你这混蛋的后台是谁，如果真的是你杀了，老子绝对要逮捕你！”
“关于杀人的事，我暂时不想提。”东方斗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接道：“首先我是无辜的。”
“你无辜？呵……监控都拍到你偷偷潜入花店，诱拐走人家女儿的画面了。”
“那请把监控放出来给我看一下怎样？”东方斗悠哉道：“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律，栽赃的话量刑还是蛮重的吧……不过对你好像不适用就是了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……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！法律才不会放过你这种人渣。”
“好久没被说人渣，莫名有些怀念呢。”东方斗嘀咕道。
随后抬头看向了张山。
哪怕光线昏暗，张山却也看到了，那漆黑等我瞳孔中闪烁的异样光芒，下意识的气势也变弱了。
“那我来来提供我不可能是凶手的证据吧……我是一名侦探？”
“这算什么理由啊！”张山拍桌怒道：“别插科打诨，得寸进尺了。”
“我可没有插科打诨……这就是证据。
侦探不得犯罪，这可是侦探小说的常识。”
“一派胡言，难道我们还能是在小说里不成？”
“这可不一定哦，警官。”东方斗双手放在了桌子上，抚摸着桌子的材质。
“木桌啊。”
“那又怎样？很多警局审讯室都是这种木桌吧！”
“不对哦。”
东方斗否定了对方的回答，戴着手铐的手平放在桌子上，整个人靠近了张山。
“现在大部分警局的审讯，桌子都采用不锈钢制的桌子了。
毕竟比起木桌，不锈钢桌要更便宜也更耐用嘛。
现在会犯这种错误，也就压根没有实际经验的小说家和妄想症患者了。”
“胡言乱语……你不会以为可以靠装疯卖傻逃过法律的制裁吧。”
“只有这点程度的证据还不够是吗？”
东方斗说着，全身压在了椅背上，别过手轻松挣脱了手铐舒展了一下手腕。
看到东方斗大爷这般行为，张山立马反应过来，拔出了腰间的配枪指向了东方斗。
“别动！”
“疑点二：为什么你会带着手枪进审讯室？”东方斗伸出两根手指悠哉道。
但张山没有回答他，依旧皱着眉头，枪口对准着东方斗。
“不要动，给我乖乖把手铐戴回去。”
“嗯……怎么说呢，你进来的时候是没有手枪的，不觉得这手枪出现的太突然了吗？”
“谁管你这些，给我把手铐戴回去！东方犯斗！”
“疑点三：为什么在审讯室这种应该有监控监听的地方，你不用嫌疑人这种称呼，而是要使用犯人这种称呼。”
“我说了你给我……”
张山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。
因为他看到东方斗大爷重新拿起了手铐，神奇的给自己戴了回去。
之后站起身走向了审讯室的门口，推开了门。
门外所展现的……并非是警局的走廊，而是一片不可思议的纯白。
“这……”
看着眼前的景象，张山的表情变的呆滞，握着手枪的手也慢慢放下。
“难道说……”
“没错，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东方斗大爷淡淡道：“我们活在一部三流侦探小说里，作者的笔名是小小先生不相信爱，这个世界都是假的。”
“那么我的妻子，孩子，他们都……”
“没错，都是假的。”
“那……我们的存在，难道就是为了取悦那些看着这些的家伙吗！”
“不。”东方斗大爷一脸认真道：“应该只能取悦小雨她一个人，我感受不到开心所以问题不大。”
“哈？难道你这家伙是读者的化身吗！”
“不是。”东方斗大爷一脸认真的用相当欠揍的语气道：“因为我之前说的，我们活在一本小说里面的事是我骗你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特么……！”
眼瞅着眼前的警察要绷不住表情，冲上来揍自己一拳，东方斗大爷迅速更快一步的取下手铐，反手给张山戴了上去。
“冷静点啊，警察大叔，虽然我是骗你的，但我是真心为你好的，不是想害的你魂飞魄散或者颠沛流离，丢掉工作什么的啊！”
“如果是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加后面几句啊你这混蛋。”
“总之先冷静一下，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。”
“……行吧。”
强压下揍人的冲动张山叹气答应道。
毕竟也打不过对方。
而得到了对方的承诺，东方斗也是松开了压制住对方的手。
二人就这样坐回了桌子上。
“那么，先给我解释一下吧。”张山指向门口道：“如果我们不是活在小说里的话，门外的一片纯白空间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这个问题我无法直接给出答案的，大叔，总之是为了你好，你要自己想明白。”
“……那总得给点提示吧！”
“行。”东方斗大爷应道。
随后直接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断轩。
而看到东方斗凭空变出了一把青铜大剑，张山也是吃惊了一下，但还是冷静下来接着听对方讲。
“首先，如大叔你所见，这个世界是存在超自然力量的，因此也是存在鬼魂的。
而生成鬼域，是基本每个鬼魂都自带的必修技能。”
“所以我们是困在鬼域里了？”
“别打岔，听我说完。”东方斗大爷不满道：“误入鬼域的人，会陷入幻境一样的效果，不过这个幻境，是由鬼来操纵的……
当然，也有鬼在无意识间操纵自己幻境的案例，不过很稀少。
而误入幻境的人，如果鬼有意的话，也能吓晕对方后偷窥到对方的记忆。
不过受到修为影响，弱的鬼往往只能看到一部分，看不全。
顺便一提，大叔，我今年快奔三了。”
“那为什么要叫我大叔啊！我才二十几岁啊！我们年纪不是差不多吗！”
吐槽着，不知道为啥，看着东方斗，张山越发感觉自己拳头硬了。
“我已经提示很多了，剩下的要大叔你自己想明白。”东方斗无奈的摊手道：“要赶紧想明白啊，大叔，不然小雨就要进来表演机械降神了。
提示就在之前的我说过的疑点里。”
“疑点？”
张山疑惑了一下，马上想了起来。
这家伙的确说过类似的话。
“疑点一：桌子为什么是木制而不是不锈钢制。
疑点二：为什么会带着手枪进审讯室。
疑点三：为什么要在审讯室对东方斗使用东方犯斗这种称呼。”
“我再给个提示好了。”东方斗摊手道：“民国时期……审讯用的是木桌，警察也会一直带着配枪，对于犯罪者的称呼也是姓+犯+名这种形式。
不过民国时期可没有这种审讯室。”
“……所以，我们被困在一个民国时期的鬼制造的鬼域里了？”
“答对了一半。”东方斗叹气道：“你的时间不多了。结合我之前对于鬼域的说法，再好好思考一下。”
……关于鬼域的说法……
张山重新回忆了一下。
额头冒出一丝冷汗。
不知为何，他的直觉告诉自己，如果不赶紧想出答案的话，自己会很危险！
再仔细想想。
鬼域是根据鬼的意识生成的。
处处都是异常的审讯室。
自己是警察。
民国时期。
这个看起来差不多大，叫东方斗的欠揍家伙叫自己大叔。
鬼可以看误入幻境的人的记忆。
…………
过了半晌。
大致明白了一切的张山脸色也变得苦涩了起来。
“所以，这就是真相吗？”
“嗯，看来你想明白了啊。”
“没错。”男人低下头，身形也变得虚幻了起来，发出苦涩的声音道：“原来，我已经死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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